webmagazine Kamui Mintara

1986.05/Volume14  [Special Issue]    

我的青春是多么愚蠢而单调的啊可是,希望大家明白无论什么样的石头,都会重新歌唱
时代与我 三浦绫子

       三浦文学中,有自传四部作 -《道草之歌》,《石头之歌》,《寻道记》,《这只陶器》。其中的第二篇《石头之歌》,主要讲述着从1935年(昭和10年)4月到1948年(昭和23年)之间发生在作者身上的故事。当初作者作为军国主义少女进入旭川市立高等女子学校,不久又作为军国时代的小学教师进行“死的教育”,年少幼稚的她被冲卷于社会的潮流。日本战败以后,认识到其错误, 三浦陷入到深深的自我不信,从此进入虚无的疗养生活。《石头之歌》执笔于1972年(昭和47)到1973年(昭和48)期间,是四部作品中最后一个完成的。作者也曾说“我的青春是多么愚蠢而单调的啊”的这部作品反映的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一个时代呢?并且在现代生活中具有何意义呢?让我们请她和她的丈夫光世先生讲给我们听。

イメージ(旭川市立高等女子学校本科3年级升学纪念1938年(昭和13年)—从右边起第二个)
旭川市立高等女子学校本科3年级升学纪念
1938年(昭和13年)—从右边起第二个

   《石头之歌》讲述的是从进入女子学校到作为小学教师迎来战败为止的,一个平凡女人的平凡故事。“不管是什么样的英雄,都不能超越他所处的时代"(中略)。何况那些平凡人,都只不过是软弱的存在。别说要超越,他们始终都摆脱不了被时代的潮流冲走的命运。
      作为一个平凡的少女,我逐渐被染成军国主义颜色,可最后因战败而受到了挫折。在这里我要好好反省一下我自己。(角川书店版,角川文库版,以下同上)

    当时的我还很单纯。当上教师的时候也才16,17岁。因此如果不单纯,那才是个坏事。从小学开始受到军国主义教育的少女,无法知道也无法超越所处的时代。总之,什么都不懂。也正因为什么都不懂,只能乖乖地听话。

11人口的放任主义家庭

   从我进入女子学校的昭和10年4月当时的家族成员开始说吧。父亲堀田铁治45岁,母亲kisa40岁,3个哥哥,1个姐姐,3个弟弟,1个妹妹和我,总计11人口的大家庭。

    我们家是个非常贫穷的家庭。父亲是报社的营业部长,月收入大约300日元左右。听父母讲,这在当时算是高收入。但因为父亲是长子,母亲是长女,必须要照顾三个家庭。在我上女子学校期间,自己交学费的只有最初的一次。那之后每一次要交学费,父亲都说“过两天我去交”。结果都是不能按期交学费,有时父亲亲自送到事务所,有时事务长催促到我家。

    但我觉得内心却很富裕。因为父母都是善于与人分享的人。偶尔家里来亲戚,母亲时常不见人影。那准是又去附近的公共当铺借钱。好多次姐妹们都看见母亲用小信封包起5,6日元,递给来访的亲戚。
        父母并不是规定一个严格的家规来教育孩子。由于家里小孩儿多,父母不能一一照顾。所以,除了在我小学入学时母亲带我去学校报到以外,之后的包括学校的文娱演出,毕业典礼以及女子学校的入学仪式等各项活动,仪式,老人家都没有参加过。我是在这样一个非常自由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

   父亲在家里并不是温和的人,是个暴躁如火的急性人。但同时父亲又非常疼爱子女。谁要是发烧,或伤到哪,就立马变脸色,慌手慌脚,甚至还向母亲发脾气。父亲担心用纸擦鼻涕会弄疼小孩儿,常用嘴吸掉。每次看这样的情景,我们嘴上虽说“爸爸你真脏”,可心里却感动得很。

    当教师的时候,有一次我买了本叫《飘》的书。还没等我看完,父亲先看了以后,非常生气得说:“看这样的东西,会走弯路的”。在我疗养时订阅的杂志也是,父亲也跟着一起看,可看完又开始生气,说:“在我眼里进土之前决不允许你看这种玩艺儿”。不管是什么书,看完就生气。总之父亲是个非常霸道,又爱发脾气的人。不过,我深爱我的父亲。

   父亲是中等身材的美男子,母亲也很漂亮。孩子多,母亲整天抱着还未断奶的孩子,操累于繁忙的家务。但母亲总是端端正正地穿着和服,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总之,母亲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中略)母亲并不是爱唠叨的人,但我们这些孩子比起父亲更怕母亲。

    母亲是开朗又公正的人。(家里亲戚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忌日等,老人家都记得非常清楚。=光世先生)
        我躺在床上疗养的时候,母亲好多次去看望过和我一样躺在床上的朋友。
        但要说更喜欢谁,那还是父亲。父亲非常疼爱我。连街坊邻居也都说:“真像给恩人家带孩子。”父亲爱看小说,我们之间总有无言的默契。
        我和姐姐特别亲。尽管班里也有好朋友,但能够敞开心扉窝心畅谈的还是姐姐。别人都指着我们俩说像个10年没见过面的姐妹。再加上什么事都可以容纳的心胸宽阔的奶奶,教了我好多事,好多东西。
        人们常说的优越环境,会不会是指身边总有影响你的人。正如我的奶奶和姐姐。

想成为
充满爱的教师

イメージ(在客厅与丈夫光世共渡休闲时光)
在客厅与丈夫光世共渡休闲时光

   隔着车窗,我眺望自己赴任的这座煤矿城市。城市的四周是山,正中央有一道干线道路。从这儿又份岔几道小路,爬上两侧的山腰。山腰上整齐地排列着被称为口琴长屋的1栋大约5户的长屋。我所看到的这座城市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看起来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

    女子学校的毕业越来越临近,但我几乎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那时我常去战后改名为和平街的师团街,为出征的士兵送行。有一次,一帮小学生也被叫来参加送行活动。孩子们“老师,老师”得围着老师团团转。那时我突然感到:“啊,教师这个职业也蛮不错”。想要做一份以爱相连的工作的我,在校期间参加了资格考试。后来分配到的就是煤矿城市―歌志内的神威小学校。

   从四月份开始的学校生活并不是平静的。首先,出勤时间特别早。为了清扫校舍内外,教师们必须在早晨5点就出勤。
      果然身处教书育人之立场,必须要以身作则,早早地去学校,打打扫扫,要不断锻炼自己。 (中略)也许是这样的敬业意识,没让我对一大早的工作感到不平。

    我当老师时的年龄正好跟现在的高中一年级学生一样。空知当时被称为教育王国。而我去的学校在空知也是最有活力的学校。不管是哪一位前辈,我都像恩师般尊敬。

   “向皇宫致敬!”一声号令,学生一致向后转起。
      “致最高敬礼!”
      早会一结束,学生肃穆地进教室。(中略) 但是训练不好的班级学生注意力不集中,头也乱动,步伐也不够整齐。因此任何一个老师都非常严格,连女老师也毫不留情得体罚学生。
那是完全的军队式,但那些教师们的热心打动了我的心。甚至还觉得礼貌,认真才是学习最必要的态度。

    那时候成天被灌输军国主义思想,大家都非常认真得想,尽管剩为最后一个人,也要战到底。(那时人们都认为天皇陛下是活神,看到骑上白马的天皇,都掉下眼泪。一直到战败,大家深信日本是个神国,不可能有输。尽管时局如此,但也有悄悄说出“生命最宝贵”的校长先生或说“日本会无条件投降”的人。可是,大家的眼睛,耳朵都已被蒙住,而且少数人的声音总会被抹煞。总之,连说“红蜻蜓”,大家都感到恐惧。那是个光提“红”字,也都会被警察抓走的时代-光世先生)。
        总之,乖乖按国策走的人能够过个平静而无忧的日子。但,稍微违反国策,就会被抓走。到哪儿都买不到告诉人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的书,也没有人向我推荐这样的书。当然,更没有人跟我提起这样的话。

   我只不过是一个16岁的少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正处在日本历史中怎样一个时代潮流中。

    因此,终于明白那时代的黑暗,是过后的事情。正因有光才懂得光明,在黑暗中是不可能知道其黑暗的。

往教科书上涂墨,
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感

   这7年,我自认为我是诚心诚意对待了学生,真心真意疼爱了学生。甚至,要倒就倒在讲坛上,是我一向的夙愿。但这7年我所教的一切,因战败以“往教科书上涂墨”的形式打上了句号。

    当时都认为,为了天皇陛下而死是光荣的事,培育天皇的赤子也是无比光荣的事。每次打开修身教科书的时候,都让学生敬礼;稍微哪一页出了褶,就让学生拿熨斗熨或包上书皮。往这样的教科书上涂墨!正因为孩子们不懂涂墨的究竟,所以心更感到痛。
        教师是不许犯错的,因为孩子们特别信赖教师。那心痛要如何表达才好呢…。
        我想到要去当一个乞丐。因为乞丐说的话,不会有人认真去听。剩下的人生,就这样受尽人们轻蔑。觉得除此之外,自己毫无价值。我所教的,都是无法补偿的罪过。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任何事,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信。我已经没脸见孩子们。

   不知该教什么而丢失了方向的我,战败第2年3月终于离开了教坛。(我终于得了肺病)我从心底想嘲笑自己:“看看自己的下场”。

    一直以来我所相信的是一个虚无的世界。正因相信了虚无,得到虚无的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希望知道时代的
流逝与权利的残酷

イメージ(执笔大概一天两三个小时,在2楼的书房里让光世先生代笔。)
执笔大概一天两三个小时,在2楼的书房里让光世先生代笔。

   时代为何物?是自然形成的吗?我想我成长的那个时代以及那个时代的趋势,绝对不是自然发生的。掌权者,或者在掌权者的背后操纵他们的一撮人,强行制作一个趋势,且把整个国民都卷进那涡流中。正因为他们,有多少无数的人被夺去了生命,糟蹋了整个人生。(角川书店版刊后语)

    (和绫子转了世界各国,深深地感觉到再也不能让这秀水青山的美丽日本回到那黑暗的时代-光世先生)
        我们痛感和平与民主,言论自由的重要性。现在有时候觉得好像时代在不知不觉中倒流。那个时代,是绝对不能再回去的,我们每天都在这样的紧张中生活。我们二人,无一日不谈这些话题。
        我想我们已经开始丢失言论的自由。有一些要向国会提交国家机密法案的动向。我们绝对不能再被封住口,保护生命与维护和平,是我们永远不可疏忽的事。

   我想自己像被踢进沟中的小石头。
      石头般的我的青春,是如何愚蠢而轻薄,又是单调的啊。我现在也仍然是一块石头。可幸运的是,我邂逅于圣经。并且知道了圣经中的这样一句话:“这些石头必要呼叫起来。”(路加福音第十九章40节)
      因此我记下了这本书。虽然我的力量远不及于呼叫,但我想让人们知道,无论什么样的石头,都会重新歌唱。同时也希望知道压碎所有石头的推土机般的权力的残酷。(角川书店版刊后语)

昭和10年代与
三浦绫子的周边

   1935年,昭和10年代,还残留着继承大正民主运动的自由思潮。堀田(三浦的旧姓)绫子上的女子学校也是“民主而明亮,各种自治活动也开展得活泼的学校”。 学校由于她的抗议解除了规定裙子的长度,禁止穿雨鞋,禁止唱流行歌等的校规,可见学校还真有一定的宽容。可是,“9.18”事变发生后,国内开始蔓延恐怖,色情,怪谈,荒诞的潮流。社会已开始存在“黑暗”,还没有生成社会意识的少女们,都被蒙住了眼。

   1935年天皇机关说成了问题,36年(昭和11)的2.26事件,再加上37年的卢沟桥事变,日本跌进军国主义时代。《国体的真意》一书成了教育全国民的书。“对天皇极端神化,鼓吹为天皇献生命是光荣之类的教育,我们没有任何的反抗” 。

   当时旭川有第七师团,街上开始出现针对那些士兵的妓院。人们之间开始流传想要洗手不干的一个艺妓在牛朱别河滩吐血而死,发起废娼运动的佐野文子女士被日本军刀刺死,尽管如此再次爬起持续演说等流言。女学生们去慰问的陆军医院的伤病员,多半是结核患者。

   1939年(昭和14),堀田绫子以16岁作为代用教师,赴任到歌志内的神威小学。随着中日战争的爆发急速成长起来的煤矿城市明亮而清静。学校有很多热衷于教育事业的教师,孩子们思慕年轻女教师。但是,那里有每晚被臭虫刺也顾不上的炭夫们的生活。有很多强制从自国被牵到这儿的朝鲜人。他们像对待鬼一样畏惧日本人,孩子哭闹时,就说“日本人来哟”来哄小孩儿。另一方面,也有一些比较进步的人。如第2赴任校的校长,说“自由主义最好”;又如主张“人都应该过同样的生活”而夹在炭夫中劳动的“主义者”。

   可是,思想镇压却非常残酷。不配合国策的人就被罩上“叛国者”之名。大部分民众都无权知道世界局势或日本的现状,只是盲目地相信“国家做的事都是正确的”。而堀田绫子也是其中一个人。

三浦绫子简历

イメージ(“无日不谈和平与自由的宝贵。”)
“无日不谈和平与自由的宝贵。”

   1922年(大正11)4月25日,出生于北海道旭川市。1939年(昭和14) ,旭川市立高等女学校毕业。满16岁赴任煤矿城市·歌志内的小学当小学教师,后来被调到旭川市内的小学工作。日本战败后,觉悟到政府的欺瞒以及教育的错误,辞去教师工作,结束了前後七年的教师生涯。不久,得了肺结核,加上脊椎骨疽,渡过十三年的抗病生活。30岁受基督教的洗礼。1959年(昭和34),37岁时与三浦光世先生结婚。1962年(昭和37),作品《太阳不再西沉》入选于杂志《妇之友社》第1次“爱的记录”。1964年(昭和39),42岁时,朝日新闻社举办一千万日元征文小说活动时,以《冰点》获选,成为受人关注的女流作家。以后,居住旭川市陆续发表优秀的作品。
主要作品有,《绵羊丘》(妇之友社),《积木箱》(朝日新闻社),《审判之家》(集英社),《自我构图》 (光文社),《盐狩岭》 (新潮社),《细川夫人》(妇之友社),《天北原野》(朝日新闻社),《泥流地带》(新潮社),《宽广的迷路》(妇之友社),《遥远的山岗》(集英社),《千利久及其妻子》(妇之友社),另有随笔,信集等多数。1983年(昭和58),由朝日新闻社出版《三浦绫子作品集》,在海外好多国家也翻译出版。
1999年(平成11)10月12日,永眠。享年77岁。

三浦光世简历

イメージ(“再也不能回到黑暗的时代。”光世先生)
“再也不能回到黑暗的时代。”光世先生

   1924年(大正13)4月4日出生于东京。1939年(昭和14) 毕业小顿别高等小学。同年在小顿别丸通运公司就职。1940年(昭和15)在中顿别营林管理署毛登别官仪式事务所工作。1966年(昭和41) 退职旭川营林局。之后,作为绫子女士的经纪人活动到现在。(1949年受礼)

三浦绫子描绘的
小林多喜二与他的母亲

イメージ(我从未想过写小说会是那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写小说…让那多喜二被杀害…。三浦绫子 著《母亲》单行本:1155日元文库本:483日元两种均由角川书店发行)
我从未想过写小说会是那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写小说…让那多喜二被杀害…。

三浦绫子 著《母亲》
单行本:1155日元
文库本:483日元
两种均由角川书店发行

   说实话, 我并不太了解小林多喜二。对共产主义也很生疏。三浦到底为什么让这样的我写多喜二的母亲呢。

― 《母亲》刊后语 ―


    《母亲》是1992年(平成4),作家三浦绫子晚年70岁时的作品。从丈夫光世的建议足有10年过去了。
        对基督徒来说,写作就是传教活动。 共产主义者的母亲,这一题目,让作者踌躇了很长很长时间。
        但着手收集资料,进行调查,作者开始动摇了。多喜二那虽然很穷,却充满乐观与和气的家庭打动了她的心。
        小林多喜二的母亲,于1873年(明治6),出生在秋田县释迦内村。为了减少扶养的人口,13岁就嫁给邻村的小林家。和憨厚的丈夫之间共生育了包括多喜二在内的6个孩子。孩子们都跟母亲一样,从来不知道怀疑他人。又都是非常勤快且会体谅他人的懂事的孩子。
        本书以对人讲故事的形式讲述了4,5岁幼年到88岁老年的多喜二母亲的生涯。充满爱与关怀的家庭环境足以说明小林多喜二博大的为人精神是从何而来的。
        还有一个打动三浦绫子的就是多喜二的死与耶稣的死有一个共同点。
        被关在警察署,用钉子类的东西惨遭虐杀,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回到母亲身边的多喜二,与因叛逆者的出现,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同样变成尸体回到圣母玛利亚怀中的耶稣。在作者眼里,多喜二的母亲无疑就是悲痛至极的圣母像。
        “我不懂什么世间的道理。但我绝对不能相信那么孝敬父母,又那么会体谅穷人家疾苦的多喜二,是罪该万死的恶党。”
        到底有没有人对儿子的死,分辨一个是非?一定要写出母亲这切切的心情…作者的丈夫光世先生所希望的正是这一点。
        作者在作品中把重点放在人物描写上。刻画了多喜二与他的恋人以及他们周围的人物。尤其作品中的母亲那虽不识字但一贯信任孩子,深爱孩子的母亲形象带来的感动,与三浦的其他作品《冰点》《盐狩岭》等大作有所不同。本作品还改编为戏剧。
        位于小樽市色内盯的市立小樽文学馆,收藏着很多有关小林多喜二的资料。还有不少小林多喜二母亲的资料。其中包括母亲的照片,母亲的亲笔诗《啊,又来了这二月》等。这首诗告诉我们,时过三十余载,尚无法治愈的母亲的悲痛。

(编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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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册子由北海学园大学大学院博士课程张健华负责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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